第703章 风雨欲来 (第2/3页)

    先前她早已决定，在鞠萍等人成亲后，升双胞胎为一等丫鬟。虽然她们的年纪太小，她胜在绝无二心，又聪明伶俐。在她无法完全信任沈家的下人前，只有她们是合适的人选。

    灯草尚未找来苁蓉、赤芍，赵氏先一步抵达了凝香院。进门便问：“居雁，想必你也已经知道了。”她表凝重，若有所思。

    云居雁点头回道：“事是听说了，但到底如何尚不知道。父亲和相公已经了老宅，晚一些应该会有确切的消息。”

    赵氏确认屋内并无旁人。担心地说：“家里的人、事，越来越不能让人安心了。”

    “三婶娘这话何意？”

    “不瞒你说，关于上次的事，我追查了几天，毫无头绪。”她紧紧拧着眉头，“你三叔父说我闲得慌，这是自己吓自己，可是我越是什么都查不出，感觉就越差。”她停顿片刻又道：“你一定知道‘水至清则无鱼’的道理。我一直相信。很多事若是完全没有瑕疵，就说明背后一定存在更大的问题。”

    “三婶娘，既然您这么说了，其实我也觉得不安。”云居雁朝着老宅的方向看了看，“我怎么都不觉得母亲像是会轻生的人。之前发生在我上的事，相信您也是知道的。怀着瑾瑜的那段子。我甚至不敢跨出房门。如今先是四婶娘，然后是三婶娘，现在又是母亲……”

    赵氏的脸色瞬间就白了。之前有丈夫劝着她，她仅仅只是担心，可云居雁这么一说，她的心脏“突突”直跳。吕氏、杨氏、薛氏先后出事，下一个岂不是轮到她了？

    云居雁看她心生惧意，心中有些不忍。她觉得幕后之人虽利用过赵氏，但赵氏对所有的事都涉入不深，又一向懂得明哲保，应该不至于有生命危险。她如此“吓”她，只因她有预感，薛氏的葬礼上将有一场暴风雨，而她无法独自应对一切，她需要赵氏的全力配合。

    “三婶娘，我也有很不好的感觉。”云居雁紧紧握住赵氏的手，压低声音说：“就在三婶娘过来之前，二弟妹才刚刚来过，为的也是母亲的事。虽说这事她迟早会知道，但如今的她正被祖父闭，庆苑平里都是大门紧闭的。她如何得到消息的？”

    赵氏一听这话，冷笑道：“如今她已经嫁给君烨了，居然还如此不安分。”

    “三婶娘的言下之意，难道她以前就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祖父和父亲都对君烨的婚事不上心，你母亲怎么会给他挑好的？莆田寺的事你已经知道了，其实不仅是那边，她为了‘世子夫人’之名，可谓费尽心机……”

    “三婶娘，我私下听相公说，蒋世子为了二弟妹，已经几年没过莆田寺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真是傻！”赵氏轻嘲，“表面上她是大家闺秀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，只为了孝道，才庙里供奉经书。可是从章家到莆田寺，几个时辰的车程，途中可以发生很多事，遇上很多人。”

    “三婶娘，你快说与我听，您都知道些什么。”

    “多的我不知道，我只知道，两年多前，我回娘家的路上正巧经过茶香居，刚好看到蒋明轩前脚进，后脚就听她大声吩咐丫鬟停车，说是想进喝茶。当时我只是在车上随口嘀咕了一句，蒋明轩若是再不续娶，待嫁的姑娘恐怕都不能安心，之后也就没放在心上。后来，在你母亲为君烨说亲之前，我不小心听到她说蒋明轩，莆田寺之类的话。当时我没有细听，不过我把亲眼所见告诉了你母亲，还劝了她两句。你母亲不以为意，只说都是过的事了。我毕竟是婶娘，也不好多说什么，之后便再没对任何人提过。”

    云居雁听着这话，心中懊恼。她和沈君昊只顾着莆田寺了，却没想到章氏舍近求远。选了偏远的庙宇，恐怕是为了长途跋涉这一点。

    云居雁相信，赵氏不见得真的劝过薛氏不要安排这门婚事，但她看到蒋明轩和章氏先后入了茶香居一定是事实。她知道蒋明轩未对沈君昊提及这事。

    “怎么。是不是觉得匪夷所思，所以说不出话了？”赵氏眼中带着对章氏的不屑，“我先前没对人提过。不过是觉得她都已经嫁给君烨了，往事就不必再提了。以后，她若是再过来为难你，你大可以问问她，章家的马车上难道没有茶点，她非要入茶香居饮茶？”

    云居雁顺着赵氏的话题，说了几句赞美她宽厚的话。之后又请求道：“三婶娘，眼下二弟妹虽然会安安静静呆在庆苑，可母亲的丧事，章夫人自然会过来吊唁，到时能不能麻烦婶娘多加照顾？”

    赵氏明白。云居雁的言下之意是让她提防章氏向娘家的人告状。她知道章氏不是章夫人亲生，而她未出阁时在章家一向不得宠，因此爽快地点头了，紧接着又感慨：“说起来，幸亏你母亲是从江南远嫁而来，不然……”她轻笑，表仿佛在说，无论哪家的女儿在夫家不明不白死了，娘家人一定会找夫家讨个说法的。整个葬礼必定十分精彩。

    这话深深触动了云居雁的神经。她最担心的就是薛家的人会突然冒出来。她按捺忧虑，对着赵氏说：“说起这桩事，三婶娘知不知道父亲为何突然娶了母亲？我问过相公，相公只知道整件事很突然。”

    “我不清楚内。”章氏摇头，“听说是你父亲欠了薛家一个人。你三叔父隐约提过，你祖父曾经觉得薛家一早就有企图。派人偷偷查过薛家。最后你祖父把家里的事整个交给了她，想来应该不是薛家算计了你父亲。”

    听闻这话，云居雁很失望，只能结束了这个话题。之后她就葬礼可能出现的问题与赵氏稍稍协商，因为人手不足的问题，她把监视章氏、芽和杨氏等人的事交托给了赵氏，又就自己怀着孕，再加经验不足向赵氏道歉，有意捧着赵氏。

    赵氏临走的时候依旧脸有忧色，但被云居